逢生 东林(2015级 20班)
逢生
东林(2015级 20班)
从医院的窗前眺望远方,总能看到一样的风景。
麦田,河水,芦苇草,泥土地,屋瓦人家,还有一群嬉戏的孩子。
孩子们回头笑时,总是那么可爱。
那个永远也长不大的时光,不见了。
黑暗与冰冷,不知何时开始缠绕着她,就如每晚的梦魇。她都会在无助与孤独中惊醒,拖着沉重的身子走下床,摸索着脱下已被汗水湿透的衣服。
周围竟也一片安静,不知何时连虫鸣都消失地无影无踪。她在黑暗中凝望窗外,看到的依然是熟悉的景。
……
“看啊,他又来了。她真地好幸福,我想我如果变成植物人后就没有男孩每天来看我。”
“她好幸运,今天他来的时候带了枝花呢。”
屋外护士的脚步声渐渐消失,她轻轻地下床,摸索着坐到了轮椅上。除了有护士每天送食物过来,其他时候根本没人会在意这个房间——位于医院顶楼的阴暗角落,更不提有人会陪她说话。
她总是一个人悄悄的打开房门,探出头去,确保无人在乎她时,扭动着轮盘,慢慢的,紧贴着墙壁挪动。然后,享受着一个人寂静的时光。
电梯门恰时开了,她感觉有人随她一起进了电梯。电梯狭小的空间里飘散着淡淡的花香,那人轻轻地呼吸声能让她判断出是个男孩。她一怔,随即想起了护士交谈过的话。
“是你吗?”
她小心的问道。
“哦?你认识我吗?”
男孩的嗓音不似记忆中父亲的那般洪亮,但这带有磁性的声音使她感到温暖和安全。
“我听护士们说的。”
“这样啊。那个,你这样子…要去哪里?”
“我吗?随便走走。如果,我说如果,不介意的话,你能推着我四处走走吗?”
“当然了。”
听起来,男孩高兴的同意了。
电梯恰时停下,门开了。她感到轮椅在动。这种被人推着的事,已经太久太久没经历了。
医院后面有片森林,正值深秋,满地的金黄落叶,也不知多久无人打扫了。男孩推着轮椅,踩着落叶,慢慢的像林中走去。有鸟鸣,有风,还能听到他的喘息。
许久,她问道:“你孤独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