梨花落 久瞑(2014级14班)
梨花落
久瞑(2014级14班)
如果可以重来,是否可以选择不遇见。
那些日子离现在,其实并没有多远。
镜子里的脸庞,棱角越来越分明,属于男孩子的清瘦,细长的手臂在晨光里舒展开来,手掌滑出衣袖。
拉起包,安静地锁上门。空气中满是梨花的香气,沁人心脾。阳光穿过梨花洒下柔和的碎汞。梨花一枝雨,梨花落雨时节,缘起缘灭咫尺之间。
谁人翩翩细步,笑靥灿然,照亮了年少的空谷。
谁人笑而不语,目光里带着柔和,氤氲在清晨里,梨花瓣,飘落在少年心中。
曾经走过的那片阳光,清蝉诉说着慰藉。叶落叶生,一年又一年,南方吹走北方的寒。朝向梨花树的目光,似乎湿润的眼角,风过梨花倾落,清明的眼眸荡起思念的涟漪。
为何生命的历程,总是这么雷同?邂逅,忧伤,回忆,笑,心痛。
“……记得么,梨树花开了,很漂亮,如果,我是说,你能来看得到的话。今年春天来得很晚,去年也是一样。可最终它是还是不动声色地逝去了,什么是永恒的呢?”
寂寂年华如梨花落。坐在窗前的少年,默然凝望远方。梨花满贯的梨树簌簌而下,良久,少年握笔伏案,笔尖摩擦字面沙沙作响。
那时的时光那么短暂,却总感觉无比漫长。但是命运并不会让安然太绵长,越是幸福却是最容易逝去。
“终究不一样,不是么。够了,何必幼稚下去了呢。”梨树下,女孩哭着甩开了男孩的手,转身跑远。
他试图把握,可抓到的只有空气。
他嘴唇颤动,晶莹的泪落在地上。
可是他却始终没有迈出步伐。
记忆的年月,带着他寻找彼时的微光,却总是湿了心,哽咽了口。
元宵夜的烛光再一次点亮,梨树老了,盘虬的枝娅探向远方,可是却永远无法触及。似一个绵长的拥抱,可是却始终无人还与。
那记忆鲜活得如同昨日。没有方向,没有尽头。
少年坐在梨树下,摊开书,书上这样写道,
溪水对青石说:“我要走了,去找远方的海,那里才是我的归宿。”
青石沉默,良久,他轻柔地说:“祝福你。”
石的泪是水,水的梦是海。
少年坐在树下,合上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