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2015级部分编辑合影,左起:刘京萃 陈子涵 陈玉宁 刘帅 张世纪 )
我们
刘帅(2015级 8班)
我们本该是陌生人,尽管日后可能会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,遇见彼此,然后轻叹着:“原来我们是从一个学校里出来的啊。”或许还可能只是一墙之隔。
封面照片是在下了三次通知,集合了三次之后最后剩下的五个人。印象最深的还是第一次下通知拍封面时,我跑到十八班门口跟门口的女生说:“叫你们班任硕出来一下。”那女生竟摇头告诉我她们班没有这个人。当时我便呆住了,做主编的这一年里,谁在几班我是烂熟于心的。只是后来见到杨成韵时,她说,任硕可能出去学习了。然后那段当时曾在心底泛起涟漪的对话,还是像藤蔓一样瞬间爬满了心中最柔软的角落。
高二下学期完成任职的最后一期编辑工作后,我同任硕还有双鱼翔在上课铃中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向教学楼走去。上午十点,刚好又正值夏天,太阳亮得有些恍惚。一向滔滔不绝的双鱼翔竟也沉寂了。只有蝉声。“快高三了啊,不过我会坚持写文的。”最终还是双鱼翔先开口。我点点头。“再过几天我就要去学美术了。”任硕话音刚落,我心中竟有一丝空落落:终究,相遇了还是要分开。然后便没有多余的话。人生,本来就像一列火车,或许我们会在某一站相遇,或许还会有缘一起等个车喝杯茶,但终究是一期一会,停歇过后,还是会拿着各自的车票奔向各自的目的地。
庞博的外出学习也是始料未及,刚开始听陈老老说“校刊编辑可能会影响他的一生,因为他从中找到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”,然后现在,他也正在这条路上奔跑着。在上学期的定稿去稿以及这期封面的筹备工作之后,我摘掉了贴在陈玉宁身上“高冷”“陌生”的标签,现在再见他时,他笑起来就像阳光。刘京翠依旧是那个诙谐幽默的学霸,开一些比较高深的玩笑;陈子涵也会偶尔跑几趟文学社,然后在宽敞的走廊里,我们相遇:“我这是这个星期第一次来找老陈”“我也是唉”“好巧”,这种“好巧”总是好多。张世纪自从上学期“退役”之后便少了联系;“赵冉”,再见她时她似乎已经化过妆了,依旧是原来冷艳的姿色;杨成韵的时间总是很紧,让人真正感觉到高三的那种气息;老陈依旧带着下级高二,絮絮叨叨着写作的技巧,窝在那阳光照得晶莹剔透的墨香茶香间。而我,在众多繁杂的数理化习题中,依然坚持不时地向本子上写点什么。我不知道这究竟是老师们口中所说的“本末倒置”,还是仅是对梦想的一种执着。没有对错,只有选择。总之,我们就像生活在不同的时空中,彼此相安,各自为各自的梦想努力着。
现实将过去刻画成了一种梦境,这种记忆,就像绚烂在琉璃色的烟花一样,短暂而美好。在相遇之前我们从未想过要相遇,在分离之后我们会记得曾经在一间墨香茶香交织的屋子里,看着彼此的脸庞,谈论着喜欢的东西的我们总是会发光。
“双鱼翔”“单若忆”“李若怡” 看着《金斗文学》上日渐稀少的熟悉的名字,我总有一种莫名的惆怅。有多少人可以坚持一期不落的向校刊上投稿呢?又有谁可以坚持一篇不落的一期期读完呢?一审二审三审,那些彼时繁杂的工作,现在看来是如此的充实。“很骄傲,我可以在大课间别人打闹的时候,安静地坐在那里改我的‘的地得’”这是我在一年前在给朋友的纸条中写的。编辑工作之于我们,也许并不是为了感觉,让自己比别人高人一等,只是梦想不同罢了,我们都在不停地通过实践,追求自己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,只是让我自豪的是,我可以在某一天拿着新一期《金斗文学》时,跟别人笑谈当年自己为理想,为学业的坚持。
师父说:“人只是为了一个新的体验。”高中只有三年,这三年只有一次,从起点到终点,我没有偷懒,因为时间也不会允许我偷懒的。我只是绕了一条路,聆听了花开,欣赏了日落,在到达终点前,收获了各种各样的风景,结识了形形色色的人。我们曾经像缤纷的彩蝶翩飞在记忆一隅,冬天来了,并不意味着路到了尽头,只是生命依然在地下默默地积蓄着,期待着来年可以继续翱翔。只是,在这段日子里,我并不后悔。
我们的冬天来了,但我相信,192天之后,迎来的不仅有春天,更是夏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