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条鱼的自述(刘玉颖 2016级11班)
海水满盈盈的,照在夕阳下,浪花像顽皮的小孩似的跳跃不定,水面一片金光,异常壮美,但我却视而不见,因为这样的景色我已见了千年。
我性格孤僻,不喜交友。千年来总是独自游荡在层层水草之间;我样貌怪异,有着血一般的眼睛和尾巴,一身红白相间的鱼鳞。那些鱼都怕我,每见了我,都躲得远远的。我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,习惯了他们的孤立。或许这就是我喜欢与人类交往的原因吧!
那天,我浮出海面,人类见到我的表情我至今难忘。他们把我放在一个小木桶内,之后便开始讨论怎样处置我,是杀了,还是卖了?正当我以为自己命不久矣时,人群中突然挤出个老汉,大声说道:
“这条鱼捕不得呀”!
“为啥呀?”人们异口同声地问。
“你们看这条鱼,样貌如此怪异。捕了它,恐会带来不幸啊。”
人们信服地点了点头,把我放回了海中。
从那以后,为了报答人类的不杀之恩,每当有海啸要发生时,我都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帮助他们,也因此获得了人类的赞赏和敬佩,当然,也遭到了更多鱼的嫉恨。
时间就在辱骂声,赞美声中平稳地度过了。然而,一切都在21世纪的那一天发生了改变。
那天,村子里来了一群自称专家的人,说是要研究神鱼,以造福人类。起初村子里的人自然不同意,就连我也依旧每天悠然自得,无畏无惧。直到那绿色的大网把我拉出海面,我才醒悟:我太相信人类了。
挣扎中,村民的议论声如针般扎在我的心上。
“这条鱼没想到值这么多钱,以后都不用打鱼了。”
“是啊,是啊!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!”
……
我的心剧烈抽搐了一下,身体慢慢失去知觉。恍惚中,我听到人群中传来老人的叹息,一声又一声,像严重的哮喘病。可人类哪有心思注意这个,他们都在憧憬自己美好的未来哩!
等再醒来时,我已经到了科研院。听说,这个科研院是拆了不知为人们挡了多少风暴的龙王庙建成的。我环顾四周,那冰冷的研究工具发出骇人的光。我知道这次是真的要死了,我不怕死,可我不想死在人类手中。
忽然,一双手把我放在了实验台上。随即,剧痛从身上传来:他们剪掉了我的鱼尾,拔掉了我的鳞片,甚至,剜去了我的一只眼。当完成所有工作后,我被随手丢弃在角落。我艰难地喘息着,身体慢慢变得僵硬。
如果有下辈子,我一定做条平常的鱼。
几天后,一场巨大的海啸袭击了村庄,全村无人生还。红色的鳞片被冲散在村庄的各个角落,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绚烂的光。
实习编辑 程星